好吧,我数学很糟糕,但并不介意再跟她一起做次减法。
“说吧,顺便把你自己撇清楚!”这家伙明明有求于我,态度却如此趾高气扬,不知道我这个当哥哥的上辈子到底亏欠了她多少。
“你们都没想过自杀的可能性?”
“自杀?这一屋子目击证人眼睁睁看着凶手用……”她忽然语塞。
“没长进。我就在现场,既没看到凶器,也没看到凶手,更没看清凶手如何拿着凶器行凶。黑暗中能确定的事情只有一条披着斗篷的影子像乌鸦一样冲出了教室。”
“那人如果不是凶手,急着冲出去干吗?”
“也许只是配合死者实施障眼法而已,或者可能是一个传统的扯线机关傀儡之类的装置。”
“傀儡?假人还会自己拐弯、开门、登上天台?”
“这个在黑暗环境中不难实现。奎因早就说过,‘我要自己来操纵拉线’。”
“难道那两个冲出去的学生也是同伙?”
“我可什么都没说。其实我刚才窥视过尸体的状况,自杀的想法基本可以被排除掉。”
“等等!怎么忽然就排除掉了?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啊,弄个机关伪装成他杀骗个保险之类的案例可不少。”
“仔细看看他的板书,”我走过去敲敲黑板,“他应该是个‘左利’之人。”
“做荔枝?他兼职卖水果吗?”
“什么荔枝,是‘左利’……好吧,他是个左撇子!a left-hander、southaw、lefty!”我英语很糟,但书店里恰好有张ternational left-hander's day的宣传海报,又刚刚看过一部叫southaw的伪纪录片,而且我不算太大的交际圈子中左撇子着实不少,似乎“左”到一定程度的家伙特别喜欢祸害图书,他们特喜欢征服这种既有内涵又敦厚老实的东西。
“继续。”林莫忘的绝技之一就是完全不理会对话的顺畅和逻辑性,只盯住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追问到底,令人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