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他右颈侧的伤口,大致是从下往上、从左至右斜割而成。”我用左手在自己脖子的相应位置比画了一下,“自己来的话,左手根本使不上力。即使换右手操作也很别扭,除非工具形制比较特异。总之,自杀的可能性极小。”
“白说这么多!”林莫失气得鼓起了腮。
“你仔细听了没有?首先,应该扣下那两个冲出去的家伙。”我用手圈了一下正在接受询问的两个追凶者,这俩人一个连说带比画口沫横飞,另一个抱臂沉思偶尔补充,像一对技巧娴熟的相声演员。
“根据你刚才的说法,这俩家伙可能是协助者或是共犯?”
“也可能是杀人者。”
“怎么可能!你明明说过,凶手出门后这两个人才跟着冲出去!”
“对。”
“而且他们坐在离死者很远的地方。”
“对。”
“难道他们有分身术?”
“所以你永远是个死脑筋的小屁孩。的确有两个人摸着黑冲了出去,但他们是否就是回来的这两个人,没人能够证明。”
“你的意思是……”
“等等。还有她们。”我指指第一排的几个女生,由于距离事发地较近,她们目前是重点盘问对象,可死者颈动脉破裂喷出的鲜血溅在她们脸上,像热油般烫焦双唇,让她们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相信她们中间至少有人熟悉凶手的样子。”不只是玲和肥婆,她们中间可能也有人欺侮过老白。这些助纣为虐的恶女刺激着我报复的欲望,诅咒她们得到跟横尸眼前的主子一样的下场。
她们或大哭大闹或默不作声,一个个被带出教室。我额头冒汗,有种恶作剧后的空虚感。如果能够提前预料到她们后来的遭遇,我一定会学着《迟到》中米兰的样子,“像白色灯光下电风扇的影子,默默地疯狂转动,废话不说”。
第二十八章 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