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魇住了,老痴前兆明显,早点去医院看看吧!”她用笔隔空虚点我的鼻子,随即话锋一转,“你觉得班头审不出什么东西是吧?”
“正相反。他一定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你在说反话?”
“他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敬业’,那付出的代价与微薄的回报根本不成正比。和平年代的案件侦破往往只要用上‘疲劳’二字就能达成效果,劳心劳力的拷问是战争的附属物,速效却准确率不高,双方都消耗巨大,在今天还坚持用这套手段只会让自己成为舆论的靶子。没有人生来就是魔鬼,成为合格的魔鬼继承者与成为圣人门徒一样条件严苛。”说到这我想起了刚才走廊里那个瘦小歪斜的身影,舌底涌出一股异味。
“他这样做全是出自私心。”
“你是指……”林莫忘手托下巴做放弃思考状。
“对手艺人来说,在热爱的事物面前问答无用。”
她晃晃脑袋,放弃把对话继续推向幽深谷底的努力。
我得亲自推她一把。
“你刚才说他姓‘班’?”
“是。”
“记得《山民歌谣集》吗?”
“什么鬼?哦,想起来了,你说过飞机密室旧案子里受害人哼的怪歌就写在那书里!”
“哟,脑袋灵光了不少啊。是不是最近周期不太正常?”
“滚!”
“谢谢啊。”我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