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等!”十九一听这话,忙跳下马车跑远了,不多时手上多了件披风,“大人披上再睡,小心着凉。”
当风掀起侧帘,马上的杨涓无意往远处看了一眼,就瞧见那在朝堂上翻云覆雨视人命如草芥的弄臣,坐在马车上时,却歪着身子,不谙世事一般,睡的迷糊。
还以为像他这等贪财附势之人,即便处于车内也是装模作样地坐着,彰显富贵。
没想到却是这种混沌之相,着实讽刺。
杨涓纵马走远。
方镜醒后,天已昏黑,他从马车上下来,十九忙把他引到火堆旁。
陶逊正在烤些野味,见他来,假意推让:“方大人,吃点儿?”
“多谢。”
“看我怎么给忘了,”方镜正欲接过,陶逊却把手收了回去,恍若才反应过来,“方大人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受得了这腥膻之味。”
方镜轻笑:“无碍。”伸手仍去接。
“哎——有碍,”陶逊扯了手中的兔腿,嚼了满嘴,“方大人乃皇上信重之人,怎能吃这粗鄙之物,吃坏身子怎么好?”
“你”十九见陶逊如此跋扈,气不过,正要发作,被陶逊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无妨。”方镜仍是笑着,将十九揽到身后,“我吃干粮便可。”
“大人,”十九小声道,“那边还有兔子呢,二十捉了好几只。”
量十九压住声音,陶逊是习武之人,还是听见了,戏谑道:“兔子有许多不假,方大人可带了青盐?”
“怎么没有!”十九终于嚷了出来,“我专程带了许多呢!”
“这许多是多少呢?”陶逊噙着笑,“恐怕只够漱口之用吧?”
“你”十九被噎住了。
方镜再次将他揽到身后,笑道:“贱仆唐突了,还请陶大人海涵。”
“无妨。”陶逊大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