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将满腔的愧疚绕上了十指间,慌乱地直捻佛珠:“阿弥陀佛,怪小僧那些年没能找到你……”
吉胡嘉嘉还要去折芦苇叶:“逮个蛤/蟆还能拿来垫桌脚,谁都比我有用处。大师找我作甚?”
飞光:“想见你呗……嘉嘉你别动了,小僧来。”
飞光身量高,轻一抬胳膊就将方才吉胡嘉嘉没能摘到手的芦苇叶摘了下来。
隔着这片芦苇叶,吉胡嘉嘉瞧见飞光似如红豆染出的唇,启合之间又有了说来就来的笑意与欢喜,再也没见过哪个人能像飞光这样,开心得轻而易举了。
说起来从他这两片唇里也不知豁出过多少混账话,可稀奇的是,他的整个人却像极了甘山皎月、月下玉兰,及青岔山河间的芦苇叶,高高在上,又一尘不染。
经年累月,吉胡嘉嘉觉得无论在外遭遇过什么,仿佛只要到了有飞光的青岔山,怎样十成十的透骨伤也能好上九成九。
吉胡嘉嘉:“飞光,很高兴认识你……”
飞光急着回去包角黍,手上摘芦苇叶的动作一直没停,“都认识这样久了,怎么突然说这话?”
吉胡嘉嘉:“这话,认识久了才说,才是真心的……”
十几扎芦苇叶险些压弯飞光曾引以为傲的风骚脊梁,他也不许吉胡嘉嘉搭手帮他,这便一路形容猥琐地独自扛着回了住处。再等到着手包角黍时,吉胡嘉嘉不肯再做闲人,这便壮志凌云下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