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范松显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可他无暇计较。

从范松桌上随意拿的这本册子,密密麻麻记满了算学心得,唐安宴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题,寥寥几字的注解,突然叫他醍醐灌顶。

唐安宴眼底带着喜色,扫了眼迷茫的范松,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出来。

这次的大考有望了!

众人的疑惑不比当事人范松来的少。

唐安宴锱铢必较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只见唐安宴笑面生花,一脸和善对着范松道:“今夜酉时来小爷的天斋一号舍,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说罢,将范松的书往怀里一揣,满面春风地出了诚心堂。

留下的满堂监生,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猜想唐安宴一定想到什么更好玩的法子捉弄他。

钟灵傍晚时分回了国子监,听见不少监生在讨论唐安宴戏弄范松一事,不由地颦起柳眉。

今日唐叔将她喊了回去,说师父来信了,她出去也不到半日,怎好像发生了许多事?

心里犯着嘀咕,脚下步子不由地加快,匆匆往天斋行去。

刚走到天斋大门口,便见一堆鬼鬼祟祟的脑袋,贴在天斋一号舍的门上窗上。

钟灵一脸莫名走到他们身后,大声呵斥道:“你们在看些什么?”

围在房门口的都是往日丁顷白身后的狗腿,狗腿子们一见钟灵,个个抱头鼠窜,生怕溜慢了被唐安宴抓个正着。

果然钟灵声音落下没多久,吱呀一声,唐安宴急咧咧地将门打了开来,见到门外人群哄散,乱作一团,心中了然。

随手踹了个捂脸来不及跑的短腿狗,冷冷一笑,杀鸡儆猴道:“看来小爷平日是少教训你们了,竟敢窥探小爷的房间?这双招子我看你们一个个是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