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里有墨的人骂人都咬文嚼字,唐安宴一听旁人的解释,好学如他,立马记到了心里。

在禹阳没人敢惹他,因而他也不曾拿这话骂过人,这会难得有机会用上,唐大少爷一股脑地,全砸给了倒霉蛋严远。

此话是讥讽严远,身为读书人不知廉耻,这就跟穿了人衣的狗彘别无二致,还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像不像狗彘。

着实将人气得头顶生烟。

伴着一阵畅快的恣意笑声,唐安宴带着范松,两人大摇大摆,体体面面地离开了三人的视线。

严远气得挣开林茂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纵然他爹再得圣宠,可这是燕京,我们的地盘,忍他作甚!”

林茂听了这话,面色瞬间沉了下去,脸上像是笼上了团阴郁的乌云,浑身散着阴冷的气息,像是入了什么冷血动物的巢穴,周身忽而阴森了起来。

严远被这样的林茂吓得不轻,张着嘴,嗫嚅了半晌,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又听林茂嗓子里,跃出一阵猝了毒一般,叫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笑话!本殿会怕他?别忘了我来此的目的。没想到老六这胆小鬼,都敢顶着齐鸣那老不死儿子的身份四处招摇,竟不敢来国子监,本还以为今日能戏耍他一番,可惜了”林茂遗憾地摇了摇头。

“至于那小子放心,唐家也没几天能猖狂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就会和泥巴蝼蚁一样,随你怎么践踏”

原随风没听林茂和严远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久闻大名,今日才得此一见的纨绔唐安宴,身影逐渐远去,他早按捺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上,范松的脸皱得都快赶上那千年的老树皮了,他不安地看了唐安宴一眼,又一眼,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方才你我们不会得罪了他们吧?”

唐安宴见范松没出息那怂样,啧了一声,摇头道:“怕什么?有小爷护着,还怕被人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