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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弟弟这种行为,换成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忍受。莫非他把我毒聋了,毒哑了,就算处置过我了,主动把我当垃圾一样扔给了他弟弟?

真是万分不解,总觉得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下,潜藏着暗礁激流无数……

但这暗礁的到来,比我预料得还快,完全将我伺机而动的计划全盘打乱。

第二天一早,侍女正在帮我梳头,我闭了眼睛懒懒倚在圈椅上,不敢看在一旁凝望我的拓跋顼。

他的眼眸幽深之极,始终浮泛着让我心烦意乱的微痴和忧郁,好像他才是给欺负得不死不活的那个人。

若总是和他目光相对,我怕我会忍不住流露出羞恼之色。

他有什么资格,表现出这么无辜的神情来?

有时瞎了反而自在些,至少我不用面对他,也可以把他始终牵着我的手当成一种扶持,而不是暧昧。

正簪花的时候,有内侍走来,在拓跋顼耳边说了句什么。

拓跋顼皱眉,沉吟片刻,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在原来无声的交流中,这暗示了他将离开片刻。

我睁开眼,面向他的方向,定定地望着他的前襟,笑道:“出去么?牡丹应该开了吧?回来时折一枝带给我,这里……似乎没种牡丹,我没闻着牡丹的香气。”

拓跋顼微微含笑,俯下身来,将我的手放到他的面庞,点了点头,方才转身离去。

我僵直着眼对着面前的铜镜,不去望他的背影,却在镜中清晰地看到了他。

他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极柔软的目光,深深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才出门而去。

如果他不是魏帝拓跋轲的弟弟,如果他眼前没有江山与爱人的选择,他本该是我最合适的良人吧?

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