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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

这句话,如果那日在重华殿上,在彼此清楚对方身份后,他肯说出口来,我便是即刻给拓跋轲砍了,也会死心塌地喜欢着他一个,无怨无悔。

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背叛和伤害,他要我,我又怎敢要他?我又怎知,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他会不会再一次地背叛我,将我交给我的敌人,袖手旁观我所有的痛苦和屈ru?

装聋也有好处,我不必回答这个晚得让我寒心的问题,只需疲倦地靠在他身上,紧紧半上眼,慢慢将莫名其妙钻出的泪水逼回去。

不太明白他打算到哪里去,但他的身份对南齐也同样敏感,绝不会跟我回去做我的驸马。这样看来,他多半是想带我到南齐和北魏都鞭长莫及的地方去。

他还真打算放弃他即将到手的江山,以及在北魏几乎已固若金汤的权位了?

靠住他的胸口,我竭力稳着自己的心神,到底忍耐不住自己的惊讶,呼吸还是久久不能均匀。

花影乱,月暗俪影偕(四)

拓跋顼沉默了好一会儿,略带了几分焦虑,自语般道:“路还远着呢,虚弱成这样,可怎么好?”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迟迟伴着我不离去,只是怕我身体吃不消,想我多休息片刻。如今才出青州不远,随时可能被青州兵马追上,哪能再这样延宕?

若是再给拓跋轲抓住,拓跋顼可能被重罚不说,至少我是绝对活不了了。

我便提醒他道:“阿顼,你说,皇上现在有没有发现我们逃走了?他若抓到我们,会……会怎样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