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军厨都休息了,条件艰苦也寻不到什么别的下酒菜,两人就拿花生米将就。
尤落崖常嚼着花生米,不甘心地说他堂堂盗圣,何曾受过这种苦?
然后再逼迫李舟秋答应回京后带他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狠狠搓一顿。
后来好不容易凯旋,但到京城阿舟更忙了,他在溪阴憋了一年也是忙得不可乐乎,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李舟秋的死讯。
花生米于两人,代表了太多回忆。
眼眶有些烫,尤落崖拆开酒坛,给李舟秋倒了一碗酒,憋了一晚上的话憋不住了。
他有些怨:“为何要诈死?你可知你战死的消息传回来,小曲疯了般冲到宿继谷……”
不止是小曲,还有大潘、阿京,那一路遇到了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甚至不曾见过的人。
一群人不分昼夜策马飞奔,马蹄扬起的灰尘像是来了阵狂风,经久不落。
奔赴千里,只因不肯信李舟秋就这么死了。
他们到宿继谷时,那里一片残败,那里只剩下打斗过的斑驳痕迹。
杂石上不知染的是谁的血。
他们抱着一丝期待来到军营,期待李舟秋的死讯是迷惑敌军的策略。
军营操练场上黑压压一片人,高台放着一并棺。
有人放声大哭,有人一脸悲痛,沉重的乌云笼罩每个人。
尤落崖去高台上看了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