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合上,室内一地狼藉,空气中仍有暧昧的汗味和淡淡的腥气。
床上的阿七缓缓睁开眼睛,撩了一条缝打量那桌上的香,只一眼便撤了手,任凭那香燎出细细的烟。
江阔在院中井边坐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房门。
他大概也是疯了,才敢放任自己生出喜欢这种情绪来,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涩,脖颈僵硬,他才垂下头来。手上裹伤的纱布早被解下来了,原本快愈合的伤今日有折腾一番豁开了口子,但没有流血。也或许是流了的,但方才阿七捉着他的手又吻又舔,那点酥麻和情毒一样侵皮入骨,竟也有愈合之效。此刻看着,这伤只是裂了口子,半点血丝都没有。
他去问齐叔要了伤药和棉布,他坐在井边,齐叔给他上药裹伤。
“齐叔,要劳烦您跑一趟,将他送回苏州去。”江阔说话的时候喉头的沙哑还有残存,但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像是初秋的风。
齐叔一愣,问他:“何时?”
江阔:“今日。”
齐叔有些吃惊还想再问,却见江阔面露疲倦垂下眸去,他只好应下这话出去准备车马和行李。江阔不知在院子里坐了多久,那屋内的香大约早就燃尽了,但他没有起身,只是坐在井边看着房门。他该这么做的,红檀已经能借着阿七的手对付他,这意味着在旁人眼中阿七便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