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下水了,赤脚踩着曝晒过的沙滩,越来越靠近浪花,海水没过我的小腿,翻得高些的,直接将我十分之九的校服裤沾湿。

那种冰凉由下至上,比我往前这一周都要舒坦,甚至于被海水推倒了,我的意识里也没让慌张窜上头。

很顺其自然地呛了一嘴,好像……还抽筋了。

“年泽筠!”

声音传来。一分钟后,我被一只忽然闯来环在我腰上的手给生来硬拽上了岸。我在岸上不断咳嗽,条件反射地揉了揉自己小腿,边揉边抬眼。

意料之外,会是时迟。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海?你这样会让很多人都担心你知道吗?”他看着我,带着怒意。

我在心里抓着他那后半句反问:那个“很多人”包括你吗?

“你没事吧,”时迟又问,“小腿抽筋了吗?这天气还不到大热天,你是真没有安全意识吗?”他说着就抓住我脚踝平放在沙滩上,撩起我小腿帮我揉。

“你的小腿……”时迟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看到了,看到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地方,他想了想继续补充,“你这是自残的吗?”

我没这个习惯,但是迫不得已又无人倾诉的时候会用上刀子。这是两三天前的的了,结了疤,没什么感觉。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啊?……”

我像着了魔一样,任他各种姨母式询问,愣是一个字的回答也没给。

只不过到了最后,把他搂得死紧死紧,埋在他肩上的脑袋,恨不得一辈子也不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