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老师换上白大褂,取出镊子,要求我平躺在床上,在他靠近过来的那瞬间,我咆哮着坐起来:“老师等一下!”

保健老师和时迟:“怎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被笔扎到了而已,有必要一副取子弹的阵势吗?”

“你还知道是被笔扎了呢?”保健老师走到我边上,“跟子弹差不多,我还是头次遇见这种事。”

时迟的脸蛋皱得比我都要厉害,他习惯性担心别人的性格还是没改。“老师,严重吗?”

“还行,再严重点我就不该留你们在这儿了。”老师说,“这是跟人有什么冤仇吧,两小屁孩玩着玩着还能把脖子给扎了。”

老师没给我打麻醉,也就让我咬咬牙他们嚼嚼舌根的功夫,笔尖就取下来了。也消了毒,包扎完整,还拿了点药,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了。我和时迟往教室走,天很黑,但一路的路灯都很明亮,为我们指引方向。

“你家时迟去洗澡了,你就偷偷跟我说说,”张坎凑到偃卧在床闭目养神的我身边,“那个人是……”

“卿生?”我冒了一句。

张坎听成谐音的那个,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丧气的话?”

“是他取了个丧气的名字,就今天跟我一块还挽着手的那个。”我解释道。

张坎花了半秒去领悟后继续问:“你们来真的?”

我就知道他想这么问,我对时迟的矢忠不二,就是我自己不相信,他们也确信。我挺没心没肺地笑着回了一句:“是啊,他追的我,这样不太累。”

我的表述并不正确,算不上卿生追的我,我们顶多算是一拍即合。成年或未成年女性喜欢把身边的人描述成她们的追求者后对外宣称,十有八九是因为爱慕虚荣。但我不是,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只是累了,累到这样的谎话都能给我带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