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

透过屏风,只能隐隐看见侧躺的人影。

“睡着了?”晏怀洲小声嘀咕,打了个哈欠,“我也睡了,困死了。”

他当然不是怕女尸爬到床上,秦时行走之前状态有点不对,问的问题也很奇怪。他放心不下,便非要赖一晚。

睡过去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是什么时候能同睡一张床,死了也值。

秦时行做了个梦。

他在一片山雾间穿行,却见悬崖边有一道负手而立的纤瘦身影。

黑色长袍随风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吹落悬崖。

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揽过那人的腰,斥责道:“站这里做什么,掉下去怎么办?”

那人偏过头,眉眼如画,却尽带苍凉:“王爷在外面好生快活,何必管我的死活。”

秦时行吻住他,止住那些胡话。

滋味熟悉又陌生,他吻了太久。

他说:“你要这么说,不如把我推下去,好过让我心里难受。”

那人委屈道:“我在这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王爷却和别人同睡一室,到底是谁更难受?”

秦时行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再次用唇堵住他的话语。

呼吸渐渐急促,情动之时,那人却一把推开他,连连后退,身后是万丈悬崖。

秦时行目眦欲裂:“回来!”

那人轻笑道:“不。”

转身踏入了空茫。

只余下一句话在雾间飘荡:“我把这条命赔给你,我们两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