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赵修衍方才说的话,阮瑟抿唇追问:“他在铺子里做工一年,阖该也有做出来的器件。铺子里还有他从前的旧物吗?”
“还有三两件。”赵修衍知晓阮瑟想问什么,沉声之中掺着柔和与安慰,“但印记和篦子上的都不一样。那篦梳或是他从前的贴身物。”
“据那老匠人所言,那人长得很是清俊,二十上下,性子随和也不争不抢。得闲时就会盯着篦梳出神,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时掌柜是个有眼色的,看出那篦子做工上乘精致,就想劝他再做几支,或是卖掉手里这支,都被男人回绝了。”
是以独一无二。
“暗卫还在南秦打探,若还有消息会派人送密信回来。”
赵修衍将阮瑟揽在怀中,好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玉佩,放到阮瑟手中。
“这是我从南秦使臣手中换过来的玉佩,应当是十多年前那人亲手雕琢的。”
那间铺子里所有的工匠,无论如今是走是留,斫琢出的物件都刻有浅淡印记。
不妨碍物件的观感,却方便达官贵人和掌柜准确地寻到工匠,修理器件或是重做。
正因如此,也方便了赵修衍寻人识物。
暂时没有寻到人,寻到曾出自他手的玉佩也能聊以慰藉。
阮瑟垂眸看向手中温润质佳的玉佩,意会到赵修衍的言外意义时,她心中一溪暖意奔流,眼眶微湿。
她阖该是早已能看够男人本性中的凉薄和敷衍,却因为赵修衍的回护和用心一次又一次的动容。
南秦路远迢迢,一来一往都很是耗时耗力。
东胤国富民强,与北晋分庭抗礼,又远胜他国。他身居高位,入手世间珍宝不过是他随口一句话,哪里至于沦落到要同南秦使臣出言交换。
她早知赵修衍与柳州牧等只贪恋她青春美色的男子不同,却从未想过他会为她做到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