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直视着裕王,又是嘲讽又是不善,“杞人忧天。”
仍无止休的争执声中,阮瑟一手揉捏眉心,半坐起身,总算彻底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
敬王对她还没有死心。
为了那些风月贪欲,他甚至敢在长公主府中安插暗卫,伺机而动。
她当时一心扑在崔婉颐的话上,挥退想要跟上前的丹霞,丝毫不设防。
轻而易举地中了敬王的圈套。
而今日,竟然已经是第四日。
此前赵修衍曾同她提及过,雍州离京畿只隔一州,恐怕再有两三日,赵承翰就要回到雍州地界了。
阮瑟一时更觉头痛欲裂,抬手揉捏眉心时,她甚至感觉到右眼皮在跳动。
不似有好事发生的预兆。
好一会儿后,她方觉痛楚和缓,整个人也清明许多。
这才低头看向自己。
衣衫完整,仍旧是那日她去赴满月宴时所穿的品月色冬裳。
发髻上的簪钗都被人取下搁置一旁,一瀑青丝半是挽起半是散落。
除却感到些许的头脑昏沉,阮瑟并没察觉到身上有其他异样或不适。
确定这四日里,赵承翰并未对她动手动脚,她不由得长松一口气,放心地放眼打量这厢马车内间。
隔断外间的小门是镂空雕刻的,垂落一道遮帘,隔绝外间的一切景象。
一把落锁清晰可见。
马车两侧的景窗也提早被人从外封得严实,照不见半分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