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在屋檐下,阮瑟便也忍了他。
低头垂眸,缄默不语地听着。
而她的沉默反应落在赵承翰眼中,却是她心神开始动摇的象征。
不敢太早、太过分地触碰阮瑟,赵承翰纡尊降贵地替阮瑟斟了一杯茶水,“他与我一样风流,却远不及我对你的舍得。”
“挽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原是清白之身的乐妓也被迫有了恩客。”
“即便他长命,但他日后冷心冷情起来,挽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望着阮瑟姣好的容貌,赵承翰不想给阮瑟添堵,却不妨碍他在背后刺赵修衍一剑,“瑟瑟你或是不知,三年前赵修衍曾与人订下过亲事。”
“两家已经找方丈算过八字,交换过庚帖,已经能算作定亲。”
阮瑟猛然抬头,美眸睁叉,直直盯着赵承翰,“定亲?”
“可他如今……”
并无正妃。
周嬷嬷也从未提起过赵修衍还曾与人定亲一事。
“都是旧事。”
赵承翰抿着茶水,含糊不清地道;“没有结亲。”
“当年三皇兄重伤半年,药石无医,那家女子就另嫁他人。”
他只是想给赵修衍添堵,并没有想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因而只是闪烁其词,“后来那女子就随夫君调离京城,本王也没有再见过。”
阮瑟骤然松开被她紧攥在手的席褥,面上仍一片心伤,低低呢喃道:“他骗我……雍王殿下说他从未与人定过亲。”
借着长袖遮掩,阮瑟狠狠在自己腰间掐了一把,呼痛声被压制在喉间,她眸中立时蓄起清泪,“他还曾在挽莺面前回护我。”
听她不知不觉间换了对赵修衍的相称,赵承翰为自己的挑拨离间感到暗喜,复又心疼地拿出帕子,想要替阮瑟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