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而又零零碎碎。
教他生动而直白地窥探到阮瑟少时最为明媚的年岁。
此后不过都是虚以委蛇与欺瞒。
的确无甚可留恋。
赵修衍单手支颐,指尖流过画像上尚且年幼、但已初露风华的姑娘,烛光摇曳着洒落在他脸侧,模糊神色,“如果你知晓我在息州,又当如何……”
夜幕深沉,闷热渐缓,被烟雨浸润过的嬴黎更显仲夏的湿凉,南风穿过半敞的窗棂徐徐而入,教人只是临窗便能感觉到舒适惬意。
亦是醒神。
密密阴沉的乌云遮住明月,清辉便只能寻隙而下,零落地洒照在方寸天地。
隐约已然步入夜子时。
赵修衍了无睡意,仍坐在窗前榻上,一页翻过一页地细读小札,兀自沉浸在其中。
从她四岁的记事阅至六岁。
其中些许小事阮瑟曾与他说过,而今再看时的心境又全然不同。
时而无奈,时而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多时,他正要吹熄烛台,院中却传来一道轻微的落地声。
像是有人翻过院墙,径直进了雅瑟居。
倏然收声,赵修衍放轻手脚,下榻后又离开窗前,匿身于门边不远处。
外间与内室分明,屏风恰能遮挡住他的身形。
只片刻功夫,廊下便响起愈发清晰的脚步声,停于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