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棋子。
西陈宫中想为她议亲更是荒谬之言。
皇帝的眸色一瞬黯暗,“瑟瑟是西陈的公主,婚约一事自是由朕做主。”
“通商与送嫁一事,朕明日自会给雍王一个回复。”
“雍王体内余毒未清,还是早日回驿站休息为上。”
一旦息寒香发作,可是会教人不应生死,求解无门。
哪怕赵修衍已然无惧这味毒。
“不劳皇上费心。”赵修衍面色如常,无多诚意感谢地应下西陈皇帝的关心,临了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小只瓷瓶,递给奉命进殿的杜公公。
音声是如出一辙的恳切关怀,“正巧本王这里也有一瓶上好的伤药,六年前未来得及交予皇上,今日时节恰好,算作本王一份心意。”
闻言,杜公公心里一阵忐忑,他下意识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神色如常、不曾显露出半分不悦和怒意,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探手,接过那只瓷瓶。
俯身藏腰地恭敬呈于御案前,而后他又依照吩咐送雍王殿下离宫。
直至赵修衍离开宫门,一转踏入宫巷之后,皇帝这才轻咳一声,倾时御书房后殿内便传来细微的走路声响,愈发临近、清晰。
阮瑟挑帘,眸光望向盈满天光的殿外。
方才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让她作送嫁闺秀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声气却久久回荡在她耳畔,笃定而又确然。
似是料到皇帝不会拒绝。
应允西陈与大胤的民间通商。
在雍王殿下眼中,她倒是一贯的金贵值当。
“他倒是舍得。”
简短五个字,她轻而易举地为赵修衍所有的言行作下定论。
皇帝拿过那只瓷瓶,随手把玩着。他的指骨分明,手指修长又皙白,丝毫不逊色于净润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