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阮瑟,他眸中的温润笑意愈发浓沉,“不过是因为你罢了。”
“所以啊……”
“瑟瑟,只能由你去西陈。”
旁人都不及她。
亦不作第二人选。
东胤使臣出使西陈的时日将将定下来之时,阮瑟便已经从男人口中得知这次的送嫁人选是她。
他心下早有计较,却秘而不宣。
任由永寿宫做着春秋大梦。
时隔半个月,旧景重现,阮瑟立于御案旁,凝神望着离她不远不近的年轻帝王。
明是年岁相仿的两个人,与赵修衍的外锋内敛不同,他周身满是沉淀着温润与天威。
两相矛盾的气质,偏在他身上得以中和,最是得上天青睐,又尽得西陈民心。
三年以来,他似乎都是如此面容,鲜少动怒,宽和仁厚。
有如此时,又有别此时。
阮瑟一手收紧,眸光不偏不移,开口时却不是决绝的应声,而是反问,“若我不想回上京呢?”
“或再言,我未必能如你所愿。”
东胤是生她养她之地,即便她已回西陈,仍旧抹不掉往岁的十五年。
“你若不行,西陈便无人能行。”
从堆山的奏折后拿出一只坠有赤玉的五尾鸾凤金簪,皇帝起身,缓慢而步履沉沉地走下玉阶,停在阮瑟面前。
拆下她发髻上的南珠步摇,他复又随手一掷,一道清脆难歇的簪钗落地声响彻殿中,取而代之的、有资格配在她鬓边的便成了那支更为华丽、精致的鸾凤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