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阮瑟只觉发髻都重上几分。
下意识抬手抚上流苏,她抬眸,明知故问道:“婉颐应当比我更合适才是。”
既对大胤有着足够深厚的了解,又时时心向西陈。
男人笑而不语,余光扫过凌乱在地的南珠步摇,“朕清楚她是什么人。”
“有楚景瑞在,她无暇顾及旁事。”
能寻回阮瑟,已是她的不易。
“瑟瑟,朕无意让你为难。”
他许诺道:“如若成行,朕应允你离开。天高海阔,再无人能掣肘你,如何?”
他此时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东胤。
自也不需要她有所背弃。
阮瑟鸦睫轻颤,“那虞家呢?”
“虞家是臣,朕自会让卫周两家牵制住他们。”
一句落罢,御书房内蓦然陷入沉寂。
只有香炉中袅袅浮起的薄烟随着烈阳在走,缓缓消逝。
良久之后,殿内才响起一声“好”。
皇帝会意一笑,绕回御案,随手抽出一封一早备下的信笺,连同那一小只白净瓷瓶一同递给阮瑟,“回到东胤之后,你只去寻他就好。”
见他丝毫不避讳,阮瑟望他一眼复又低头,打开崭新而又未被火漆封口的浅黄信笺,抽出里面已然泛黄的小片宣纸。
是张画像。
亦是她未曾见过的人。
画上男子面若冠玉,俊逸挺秀,风骨天成,如雪如月般高华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