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百般相看、千般试探,试探无虞后才敢放心托付。
他会得如今,也是应该。
若虞四爷身在上京,他的境况不会比今日好多少,甚至更为困顿。
“当年云鸢许亲时,云家人也是千挑万选,迟迟不肯落定。”
念着以往鲜少了解京中闺秀的嫁娶之事,赵修衍思虑片刻,才略显隐晦地提起如鸢的过往,“比起云家当年盛况,卫侯待我已是手下留情。”
“如鸢……”
似是想起什么,阮瑟眉心一凝,“那她当年,定下的是谢家吗?”
赵修衍点头又摇头,回音迟迟,“初时是。”
当年云鸢议亲时,他尚在边关御敌,个中曲折都是谢嘉景在醉后宣之于口,又被拼凑完整的。
“云家先是与姑姑商议,姑姑本就喜欢云鸢,自是愿意定下这门亲事。”
“但谢嘉景不愿意。”
万般期许,得他不愿二字。
尽管伤心伤神,云鸢也不愿强行嫁给他,平白多添一对怨偶。
“后来云家百般相看,定下周家的二公子。”
赵修衍轻轻揉捏着阮瑟纤长白皙的手指,“云家反地突然,周家公子原本是想立刻迎娶云鸢,将她从这桩事中摘出来。”
“但是……”
“谢嘉景又不甘心了,是吗?”阮瑟似有所感。
缘果及因,这是最为可能的径路。
赵修衍缄默,颔首以作回应。
当年确是如此。
云周两家的婚事本就匆促,周家更是冒着偌大的风险行此事,将成之时,谢嘉景忽又横生枝节,阻挠婚事。
待边陲战事有所缓息时,他便只收到云家倾覆、周家获受轻罪的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