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阮瑟摊开手心,看着静静躺在手中的菩提串珠,鸦睫轻眨,似有烟雨氤氲而生。
这串菩提,当时被她留在雍王府中,置于玉枕之下,应当是再无人问津。
却不想会被赵修衍带在身上,寸步不离。
阖眸长叹一息,阮瑟按捺住心头的复杂晦然,收好这串菩提。
回身,她目色浅淡地看向丹霞,吩咐道:“走吧,我们也启程去奉州。”
即便远离上京城、久居在与怀州都南辕北辙的奉州,阮瑟仍时不时能闻知怀州与雍州的消息。
自西陈忽而转攻南秦之后,怀州边关便安稳许多。
只耐不住周遭仍有小国想趁乱取利,偶尔在边陲生事,欲试探怀州。
南秦亦未曾死心,抵御西陈进攻的同时,还要在怀州附近多行挑衅,意图将大胤拽入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终止的乱局。
直至雁阳被西陈攻破,皇都岌岌可危时,南秦阵脚大乱,终于一心同西陈对抗,不敢再多分心耗神。
只可惜为时已晚。
南秦被二分,西陈独占北境地势。
皇都南迁时,东胤和北晋的使臣同时抵达雁阳,从中作和。
月余时日,阮瑟与周掌柜时有往来,自信中知晓前去南秦商和的东胤使臣是赵修衍,高瑞等人随行。
个中种种却鲜少有人知晓。
待她再度听到来自怀州的音讯,已是在冬月初时。
西陈与南秦议和退兵,北境尽数归于西陈疆域,常年有东胤和北晋的使臣留驻与此,互商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