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宫女端着粥碗退出门,沈稚秋随意找了个理由支开她,又让茯苓回去整理床榻。屏退其他宫人后,她和裘大夫一起进门。
老人以为是自己女儿,重重咳嗽一声,随口说了句:“清芷,你既然在为主子做事,就不要分心想着我,赶紧去把手头的工作完成罢……”
沈稚秋欣慰,心说:是位体贴有礼的父亲。
怪不得能教出当归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软了声音,走近一些,道:“何老伯,方才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他一听便知这不是清芷,先是一怔,旋即醒悟,马上就想下床叩拜。
“草民见过容妃……”
“无须多礼。”沈稚秋温和地说,“我听说老伯生着重病,便从附近请了名神医过来,您可愿让他帮忙瞧瞧?”
何均欲言又止,想说他已看过许多大夫,也吃过不少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想再麻烦主子。
可人家一番好意,如何能够拒绝?
纠结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草民谢过娘娘恩典。”
她身旁那个男人得她应许,颤颤巍巍上前,在两丈外隔着帘子诊治。不久,又眉目沉凝地退后。
沈稚秋眼瞎,自然看不到裘大夫为难的神色。她还是一脸笑意,安慰道:“老伯不要太过担忧,天下名医无数,总能找到可以治病的人。”
何均叹口气,不想辜负容妃的期望,便假装乐观地笑了几声,以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