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寂看他一眼,他改口道:“我是说,他也不怕真死在那儿!”
颜寂显然很头疼,抬手支住前额。
维和不比执行日常任务,作为中立方,他们站在明处,可很多时候连谁敌谁友都难以分清,当榴弹迎面炸开,他们甚至难以判断危险源头。
庄忖羽只是一个接触军事活动不足半年的新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个大麻烦。
“虽然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把他扔海里,但他可能真的只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当个好兵,不是你说的那”
“我不管他怎么想。”颜寂打断方锐,“要让他彻底死心,明白吗?”
方锐看颜寂半晌,点点头。
他懂得了颜寂的意思。如今管教庄忖羽既来不及也毫无意义,他们要想让庄忖羽全须全尾地回去,就得扼杀他的表现欲和活跃度,把他的不可控值降到最低。
颜寂本就不近人情,而当他收起对庄忖羽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仁慈,庄忖羽就彻底没了甜头可尝。
军舰跨洋数日,将维和部队送上海岸,庄忖羽心灰意冷地跟在队伍末尾,怨恨地看着颜寂的背影。
那简直就是块爬满荆棘的铜墙铁壁。
这些天无论他怎么试探,颜寂都不接招,他每天都浸在颜寂的冷漠和队友的担忧之中,终于对将要面临的战场生出一丝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