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人了,这破观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啊!”
“嘁!穷酸!”
“真是什么人配什么观!”
“成澈的道观嘛——”
酒气上头,头晕目眩。无端吼出一口酒味的雨水,“闭嘴!你们不配说他!”
却是当头盖脸一巴掌,“还醉是吧!”又是一拳打在胃部,“给你醒醒酒!”
道长向前呕出一滩酸涩的酒水。是啊,他还没醒酒。
他真的不能碰酒。
流氓看这道士分明挨了两拳毒打,却仍然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丝毫没有求饶的怯意,便急了:
“给他点颜色瞧瞧!废了他的腿。”
话音落下,便有人抽出匕首,“这一刀,给爷爷们记清楚了!”
匕首朝无端右膝猛地刺下,剜开一道缝,“再来茶肆捣乱,砍的就是你脖子!”
浑身条件反射的抽痛,无端后仰抵上了银杏树干。
看着被暴雨打散的片片银杏,忽然被带回了几百年前的十六岁。成澈往他家看门狗坟头埋了好几颗银杏果,抹了把薄汗,语气不大肯定问他,无端,你说能长出树苗吗?
能。成公子手植的,那当然能。
成澈笑了,我们要好生照顾他。
许久没有这么清晰忆起成澈的面庞了,无端想闭上眼,再多看几阵。
却听一声穿透雨帘的的异响。只看那尊泥像被几个大汉抬出道观,整个摔进了雨里。
有男人抡起青铜香炉,“成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