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衡垂首,将以前同何庸的过节道出:“……今早上街想买猪肉回来包包子的,何庸在那儿出摊,故意出了比平时高了三倍的价钱卖我。”
何庸的本意就是想让李重衡难堪,但实际上李重衡不在乎,他只在乎下午同周绥在布行,周绥不能被何庸侮辱欺凌。
“何花是我以前在春澜苑认识的,她是个好姑娘,同何庸并不是兄妹关系。”李重衡再次微微握起了拳头,“何庸他们家在坞水村不算太穷苦,何花是当年买来给何庸当童养媳的……只是收养之后一直以养妹称呼。”
周绥手中系带的动作一顿。
春澜苑是坞县上的歌舞院,何花不论是待在春澜苑还是在何家当童养媳,两条身世都是极其可悲的。
再加上今天周绥听何花的意思是,何庸往她喝的茶水里加了花蜜才导致她起疹子。
“那何庸他……”
“何庸好赌,那个卑鄙小人,是借何花的名头来讹一次布行。”
周绥本来听到何庸的恶劣行径心情就不悦,下意识皱眉,忽然又见李重衡像是痛得闭眼的模样:“怎么了?系太紧了?”
李重衡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周绥伸手调整了一下,随即又轻声责怪道:“紧了也不说,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哑巴过。”
李重衡腼着脸笑笑,等到林原端着两碗挂面上来,周绥吃了一口,感觉味道怪怪的,但没注意,又开口问道:“何花是良籍?”
李重衡看了眼周绥面前的那碗面:“不是,她的卖身契好像还压在何家,之前她是在春澜苑做伶人身边小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