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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替她赎身岂不是很难……”周绥还在思考该如何帮一把何花,毕竟何庸今日能用她的性命安危去讹钱,后日保不齐会做出何事。

若何花是良籍此时还好办些,但问题就出在何花是贱籍,卖身契还在何家。若是何家不愿放人,哪怕用银两,那也是始终解决不了问题。

周绥正思忖着,余光看见李重衡理所应当地把两碗面互换,又挑挑拣拣的。周绥以为是他挑食,却发现他是将牛肉粒都挑进那碗他还没来得及碰过的面里,随后推到周绥面前。

“怎么林原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从不吃姜吗?”

周绥瞬间了然方才面里怪怪的味道是什么了:“也许是失手放了。”

李重衡没说什么,低头吃面。

周绥觉得好笑:“你又在生什么闷气?因为林原给我面里放姜?”

“他照顾不好你。”李重衡如实回答。

“我买他回来本就不是想让他照顾我的。”周绥叹气,把牛肉粒送到李重衡唇边。

这话落到李重衡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怪,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语气酸酸地问:“那你又为什么买他?”

周绥想了一下,“卖身葬父”确实在街上不少见,但其实他当时能独独看中林原,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太孤立无援了。

和李重衡一样。

只不过李重衡从没有像周绥第一次见到林原那样,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