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年的疫难,直到最后他熬过最痛的日子,能够睁开眼抬起手说一句“我渴”,李重衡抱着他哭得痛不欲生。
李重衡永远都不想让周绥经历人间的任何苦难,或病痛,或讽言。
他在哭自己的无能。
他恨自己明明拥有了周绥,却还是保护不了他,让他面对那些刺刀尖针。
“乖,不哭了。”周绥将李重衡的脸捧起来,扯开他的唇角,被迫露出勉强的笑,“不就是在一起了吗?我们过我们,他们说他们的。”
“不过是见生欢喜,情难自禁,何错之有?这世间本就众生百相,般若平生,各有爱恨嗔痴,又能作何循矩才算为最优之解?”
第50章 本意
庞卓又替薛泓问了一次诊,所言与杜郎中的相差无几,左不过是同周绥多交代了几句心病之事。
周绥言谢过后,李重衡便送庞卓回仁济堂,他见二人离去,回到前院中,喊来几位童生问了当时的情况。
童生将能说出口的,皆和周绥细细道了个明白,他还意外得知了何庸近阵总遮遮掩掩在学堂徘徊。周绥问细了些,倒和盈果铺外那藏头露尾的身影对上了。
原是他早在暗中观察着二人行踪。
何庸今日来学堂,也正是别有用心的准备,势必是要搅弄一场风云。
他以周绥恬不知耻、好行男风为借口拦住要上课的孩子们,一副苦口婆心为他们着想的模样,嘴里贬低着周绥,念叨着“误入歧途”。孩子们可能是听不大懂,但孩子们身后的大人们听后不可能不懂,被何庸说得一愣一愣的。而薛泓恰好在学堂,得知后就和何庸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