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衍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这次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那个病,叫神经官能症,我十八岁那年得的,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周乐衍牙关轻颤,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眼眶通红。
但尽管如此,他也仍然记得,自己是一个男孩子,一个没有家的男孩子,眼泪这种东西,不应该轻易存在于他的身上。
泊禹拥住周乐衍的手臂陡然收紧,十年?那不就是周乐衍刚到美国就已经生病了吗?、
“阿衍,你……”愧疚感和心疼同时袭来,左右夹击,共同招呼在泊禹身上,一米八六的大老爷们一时之间也红了眼眶。
扶在周乐衍胳膊上的手被他攥紧,无意识的力道已经掐痛了周乐衍,但是两个人没人在乎这个。
周乐衍在泊禹开口的那一刻回身捂住他的嘴巴。
他不想听到泊禹的评价,也不想让泊禹说话,此刻周乐衍唯一的念头就是——能拦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害怕泊禹一张嘴就是分手,毕竟谁愿意接受一个失信了近十年的人,谁愿意接受一个精神病做男朋友。
哪怕是放在几年前没有重逢的时候,周乐衍都不敢赌。更何况是现在,拥有过再失去一定会比从未拥有过更疼。
他把手紧紧地捂在泊禹的嘴巴上,表情像是着急去卫生间的小朋友迟迟不敢跟老师举手请假一样。
“泊禹,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