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沈氏感觉到自己还是被女儿需要的母亲,不管她多大,多聪明,但在她身边,始终是那个疼了就需要娘亲帮她呼呼的小女娃。

是她最疼爱的囡囡。

却说秦姨娘母子三人回到东院,桓珍珠便气得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嗷嗷地敲打床榻。

秦姨娘和桓预都知道,桓珍珠觊觎那把焦叶琴已久,如今却被西院的三丫头抢走了,心里自然愤愤难平。

桓预也气闷不已,随手抓起茶几上一个菊瓣翡翠茶盏,咔嚓一声摔碎了。

凭什么,他才是三房的儿子,一样的受了伤,怎么上好的伤药赏赐给了三丫头,他这个长兄反而没有?

秦姨娘看着这仅存的一个菊瓣翡翠茶盏也被儿子霍霍完了,气得发怔,好半晌才喃喃道:“看来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你们两个……一个两个的,一生气就砸东西,好东西全都被砸完了。”

自从秦姨娘替弟弟服丧以来,桓敦已经七个月没有踏足过她的东院了。以前她东院里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如今,砸了可就没人给他们添上新的了。

“这菊瓣翡翠茶盏,原本有一对,我和老爷一人一个,现在好了,都砸了。老爷若是问起来,我该怎么答呢?”秦姨娘愁出了眼泪,却也不敢再对儿子动粗。她瞧出儿子眼底的戾气,知道此刻他正炸毛,只得顺毛捋。

“姨娘也不必忧心,”桓预看秦姨娘一眼,语气不耐,“若是老爷问起来,姨娘就说是儿子砸的便是。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姨娘替儿子背锅。”

“我的儿,你咋就不明白呢?”秦姨娘气得止住了眼泪,“咱们母子三人一体,你是我生的,养在我身边,你犯的错,便等同于我犯的错。你没听见今儿太太怎么说的吗?你们姐弟俩不争气,全都是我这个姨娘教导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