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推他,自己转过去。
她颇具耐心地哄骗:“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美容会所里一种新式疗法,我也是首次尝试。”
最近她发现,向来嘴巴安稳老实的自己,编起故事来也可以绘声绘色。
可能由于人平时本分,撒起谎来都显得那么一本正经,以至于贺北屿渐渐有点信了。
“真的?”
“真的。”她头对他点了点。
贺北屿默看着她,须臾,松开了手。
他吁出一口气,缓解压抑的情绪。过后,问道:“刮的时候疼么。”
她那么怕疼,去做这种项目定然感觉不到享受。
阮云不否认:“有一点,不过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贺北屿无声看着她,像是终于放下了某种戒备,他躺下去,手扶上额,缓缓道:“那就不做了。”
阮云对他的自制感到欣慰。少许地,也夹有一丝愧疚,毕竟这个一天不落活的人已有七天没碰过她了。
唇齿间没来由地流出了一抹笑。
仰躺的贺北屿将她拢入怀里:“笑什么笑。”
阮云乖顺依偎过去:“那你怎么办?”
贺北屿牵开脸侧看她:“能怎么办?”
阮云默住,想了片刻。
须臾,她试探问:“那个,其实上次你要试的…我可以,可以…”
贺北屿无奈一笑:“你会?”
阮云真挚:“我可以学的。”
这时,贺北屿嘴角牵出一股坏劣:“你知道吗,欢愉这种事情有时候需要一点天赋。”
阮云抬脸疑问:“你是说我没有么?”
贺北屿将她昂起来的头又摁了回去,肯定道:“完全没有。”
阮云:“……”
阮云:“怎么跟你之前形容我的不符?”
贺北屿笑笑:“那是你天生自带夺人的钩子,谁知道实际只是个菜鸡。”
耳廓被说得彤红的人顷刻往他怀里闷去,发出来的声音也闷在了丝被中:“能不能要点脸…”
“好了,别撒娇勾引我了,再不睡觉,就别怪我欺负你了。”贺北屿玩笑道。
他这般懂得怜惜,说不动容是假的。
忽而,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在不久的将来,她即将要离开眼前这个予她柔情的男人。
她看向他,淹没心口的情绪再也没法欺骗自己。
那么,这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道别。
长长的对视中,她仿佛经过了艰难的思考,最终,在贺北屿深如潭底的深眸里,她动情启了唇,对他说道:“贺北屿,你欺负我吧。”
贺北屿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阮云:“就是每次你都,不忍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