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更踏实了。”贺北屿道。
看一眼沙发顶部折叠整齐的男士睡衣,阮云彻底放弃。
她摆烂似的推开面前那堆炸鸡:“没胃口了,我要进去洗澡。”
仿佛又回到以前与他同住的时光,洗香香后,阮云躺在床上转眼看闹钟。
才十点,便被贺北屿安置在了床上。
要怪就怪她现在等同于半个废物,开不了车又又走不了路,更不能奋起反抗。
说起来,有时他也不甚严格,甚至很好说话。比如虽严令禁止负重,但支持她带伤上阵监工,早早就起床将她送往公司。
想到此,阮云的心房又软塌了下来。
她怎会不知,事业上,他从来都会理解,协助。
掀被下床,她挪去门边,悄悄旋开门把手。
这房子本就不大,从门缝便可窥探出去,瞥见沙发上的贺北屿。
此时客厅灯已被他关灭,只留有一盏猫猫夜灯。
脚步轻移,阮云情不自禁朝沙发走去。
薄丝被正软软耷在他胸脯以下,露出健壮有力的胸肌。
是她以前留恋不止的地方不假,尤其睡前,特喜爱埋在那处磨蹭,等待睡意来袭。
抬眼,她又看见遮盖眼眸的浓密长睫。此刻俊凛面容在卸下白昼的恣意后,倒也特别像个单纯的大孩子。
被妈妈抛弃的,无辜的大孩子。
脑里不由自主地就回响起了前日与袁芳的对话。
他的过去,好像也不尽完美,而这个人,也并非无时不刻那样不可一世。
会有伤,也会彷徨。
沙发上的手臂这时忽然一动,紧接着,那扇浓睫慢慢掀了起。
“嗯?”男人看见了她,发出疑问。
阮云怔面。
旋即,她转身,假装去卫生间。
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单脚根本走不远。
贺北屿怎可能给她逃跑的机会。
掀了被,一把伸过手将小小的背影捉住。
发力,拽回。
哗一下,阮云被动转身,生生倒在那片胸膛之上。
心口发紧。
呼吸交错。
曲线起伏。
“贺北屿,你你你…”紧张之际她的字句连成了一条线,“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