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剑刃在日光下泛着冷意,映亮了所有人的眉眼。
钱念戚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天光透过窗子撒入斜倾了他一身,他身上穿的墨黑色锦袍泛着刺眼的金光,将他眉眼衬的更为冷峻,兼之他一身冷意,令人完全无法忽视。
丁若溪看到他,愣了一下,等再回神时,钱念戚已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温声道:“身子不舒服?”
丁若溪只觉握在她胳膊上的手滚烫,如被烫着般甩开他的手:“没,没有。”
林林从外面小跑过来站在丁若溪跟前,奶凶奶凶的指着屋主:“阿娘,我把阿耶找来帮你出气。”
一屋子人霎时瞪大了眼,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纷纷惊疑的看向丁若溪。
丁若溪只觉头更晕了,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把林林扯到身后,小声叮嘱:“大人说话,小孩子先不要插嘴。”
屋主在此地住了多年,还从未见过比他还矜贵的贵人,当即眉心一跳,气势输了大半:“三娘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今日就是搬来天皇老子,该还的钱还是要还的。”
“我并没说不还你钱——”
丁若溪扬起胸脯冷声道:“只是想让你宽限几日,你尚未答应就带人来客栈打~砸东西,眼里还到底有没有王法。”
屋主不忿的直嚷嚷:“王法?谁给老子钱多,谁就是老子的王法。”
他嗤笑道:“不妨告诉您实话吧,不是我今日非要和您过不去,而是陈夫人早已交代了小的,令小的让您在这镇子上混不下去,小的也是拿人钱财□□,至于旁的小的管不了,若三娘子实在气不过,就去找陈将军理论去。”
丁若溪震惊的瞪大眼。
再没想到竟是陈世筠新娶的妻子找她的麻烦,可她素来和陈世筠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僭越,她凭什么要针对她。当即身子踉跄了下。
“小的们,给我砸。”随着屋主一声话落,那帮侍从蠢~蠢~欲~动似又要动手。
千钧之际,钱念戚冷眸扫视众人面上,阴沉极具震慑力的话掷下:“今日谁敢在这撒野,我就剁了他一双手!”
此话一出,屋主等人顿时被他气势所惊,再不敢妄动。
钱念戚目光沉沉喝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三娘子的事我管了,若她不甘心,就想想远在京城里的陈世筠,还有没有命回来。”
“都给我滚!”
屋主再想不到来帮丁若溪的贵人,竟是连陈世筠都不怕的大人物,当即吓得屁~股尿流,带着人灰溜溜的跑了。
丁若溪本就惊魂未定着,再听了这番话,登时心头突突直跳。
巧儿忙招呼店里的小二清点被摔坏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