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得了信,倒也不曾多想,只当时自己儿子与书晴那新来的表兄相谈甚欢,要留下与其叙叙话,甚至还贴心地将儿子及儿媳的衣裳各捎了几套,包括夜里就寝时的寝衣。
却说孙太医探过沈书晴的脉搏,表示她身子康健、并无大碍,只静待她醒来即可,未免她夜间发热,又提前开了退热的汤药叫厨房在炖煮候着。又见贤王面色甚差,替他把脉后面色一沉;“王妃身子当真无碍,反倒是王爷这身子,可经受不住你这般折腾啊,你今日无论如何须得要泡一剂药浴才是。”
此刻沈书晴还不曾醒过来,陆深并不敢将她带走,以免路上吹了风加重病情,“等她醒来,本王自会药浴,孙太医不必多虑。”
陆深料想沈书晴既无大碍,那便不多时便会醒来,他届时再回王府治疗也是一样,并不愿意将自己身染疾病的事情曝露在陈家人的面前,尤其那个新来的陈十七,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
可天不遂人愿,沈书晴自打那日傍晚昏迷,虽不曾发热,也不曾咳嗽,孙太医又来了几回,也只道并无大碍,可就是一直醒不过来,直至第二日入夜,依旧躺在卧房当中。
这一日一夜,陆深衣不解带地照料着沈书晴,只在陈望舒的强求下,匆忙吃过几盏燕窝,勉强撑坐在床榻前。
但林墨知晓,若非昨儿夜里,趁着沐浴之时,好生泡了一个热汤,只怕也坚持不到现在,王妃若是再不曾醒过来,王爷也要跟着倒下了。
林墨见沈书晴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自家王爷又不愿意在陈家药浴,便建议先回王府再做打算。
陆深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然考虑到如今已是夜深,外面天寒地冻风又大,便说明日一早出发。
陈望舒担心闺女,便说要一同去照料,陆深不敢推辞。陈望舒收拾了好大一个包袱,看那架势只怕不是去小住的。
待收拾好包袱后,又去看了一番沈书晴,却依旧不见好,心想不是太医都说了,并未大碍,怎地却不见好呢。
陈望舒睡不着觉,便起身去到佛堂,跪在观音菩萨的宝像面前,捏着佛珠不断地祷告,“菩萨啊菩萨,求你保佑小女此番能够康健醒来,为此信女愿意茹素十年。”
“”
佛堂所处的地儿离陈映秋的院子不远,陈映秋听到自家姑母敲木鱼的声音从支摘窗外传来,也是在榻上辗转反侧,命丫鬟红鸳点了安神香也依旧无法入睡。
红鸳见状,便道:“可要奴婢去提醒下姑奶奶,叫姑奶奶白日再来诵经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