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君即位后就没人敢这么干了, 郭解在他新登帝位的时候故技重施,哭得涕泗横流,还想牵陛下的袖子给自己抹泪,陛下早就对此感到厌恶,命他在满朝文武前哭了小半个时辰。
周云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虽然不懂这些事情,但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薛竹隐感到欣慰,周云意虽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懂,可她从没给自己添乱,一直在很积极地帮自己。有她在自己身边,她身处敌营少了很多恐惧。
回到清风楼,薛竹隐与她在廊上分别,说道:“你回去早点歇息吧,明日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高州那边也没有动静,现在只能先积极谈和。”
她刚打开房门,就被一只手拖了过去,被捂住嘴巴,人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熟悉的气息袭来,薛竹隐在黑夜里与那双黑亮的眼睛四目相对,有些错愕:“顾修远?”
顾修远穿了一身夜行衣,身形笼罩在黑夜里,房间内一片寂静,还能听到窗子底下街道上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他慢慢松开捂住她嘴的手,上下打量她,见她神情自然,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说道:“我担心你喊人,所以捂嘴了。”
薛竹隐不自在地扭了扭腰:“你把放我腰后的那只手也松开。”
顾修远慢慢把手抽了出来,刚刚她被抵在门板上的时候顾修远的手垫在她的腰上挡了挡。
薛竹隐并未点灯,与他拉开距离,皱眉说道:“你是主帅,不好好在军营里待着操练士兵,拟定作战计划,跑这来做什么?你知道要是你的身份被发现了会有多危险吗?”
“那些呆子,根本抓不住我。”顾修远双手抱臂,斜倚在门板上,语气里有一点得意。
“不知道你和谈的情况如何,所以来看看。”
其实他是担心她的安危。
大齐开国以来,也发生过和谈使前去招安的时候被斩杀的情况,昨日他在帐中一想到薛竹隐孤身在宁州城里,便辗转难眠。
薛竹隐正想与他说此事:“宁州的态度徘徊不定,何必不想和谈,宁州太守开出的条件又太高,怕是要凉。何必刚愎自用,手里又有昌吉寨的精兵,凶悍无比,说不定哪天就动手,你一定快,我正想办法传消息给你。”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顾修远:“看出来了,我摸进城的时候,城门守备并未放松,城里巡逻的士兵也很密。”
他自然地要去牵她的手:“既然如此,我带你离开,你留在这太危险了。”
薛竹隐躲开他的手,扬了扬下巴:“云意在隔壁。”
她又说:“你疯了!你一个人可以来去自如,但你怎么带我们两个出去?我们不见了,这边定然知道我们的态度,还能突袭吗?”
“顾修远,这不现实。”
顾修远急了:“那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