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上赵岁欢极为错愕的眼神。
她很快地从唇边抿出一抹含着嘲弄的笑来, “楚祈,我差点杀了你。”
或许没有人能说清当时她是因为手腕的旧疾复发,还是心中依旧藏着隐忍, 那一剑才会刺偏。
但毋庸置疑, 就连赵岁欢自己都清清楚楚, 他便只会心中更加有数。
——他是真的差点死在了她的手上。
事到如今,他竟然大费周章, 大老远地放着自己的皇位,屈尊降贵地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同她说什么不想结束?
“我知道。”
“楚祈,你疯了吗?”
比起他深邃眼眸中的微光,赵岁欢满眼的难以置信更为醒目。
她的瞳孔中甚至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岁欢,我不想同你结束。”
一直到楚祈说到了第三遍,赵岁欢这才相信她所说非虚,不是在发疯或者信口开河,但这却令她更加匪夷所思。
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被楚祈握在掌心的手。
那滚烫的体温几乎要将她给灼伤,在脱离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感到四周都重新恢复了冰冷的温度。
她将大氅搭在了楚祈的臂弯上,后退几步,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身离去。
这话她听见了,也听明白了。
但也没打算往心里去。
毕竟眼下的楚祈看起来好似也同一个疯子没有过多的分别。
“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弥补。”
闻言,赵岁欢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微微一顿,她感到自己离开前同他说过的那些话好像都成了一句空谈,根本就没能对他有任何的改变。
“……我没有任何想要你弥补我的。”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是一阵微风。
楚祈默默地伫立在原地,凝着厚厚堆起的雪地上的浅浅的脚印,望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直到身形没入雪中。
“阿姊,他是你的旧情郎吗?”
赵岁欢前脚刚迈进门槛,抖落着外袍上的雪花,还未能看清是谁走到了自己面前,先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自那日将阿雁领回来后,赵岁欢与周宁二人便是添置了不少给小姑娘家过冬的衣裳。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养,阿雁也正是抽条的年纪,吃饭时也颇为积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