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从后面赶来,恭敬向两位长辈长揖:“爹爹,颜相公。”
“阿敛怎么走这么慢,我以为你在前头。”颜辅仁揣着袖子说。
赵敛说:“方才有官人找我说话,我就迟了。”
颜辅仁笑笑,盯着前面的谢承瑢:“你朋友都已经走远了,你还不去追上他?”
赵敛朝颜辅仁和赵仕谋作揖:“那晚辈就先走了,回头再同相公请安。”
颜辅仁在后面看着,只见赵敛轻拾起谢承瑢的宽袖,避阶上尘。谢承瑢与赵敛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赵敛一来,他再也不能同那些官人多说话了,贺喜的官员也就渐渐散去。
“看来你早就做好了打算?”颜辅仁问。
赵仕谋道:“是有在做打算,可到底要不要行,我还在思虑。”
颜辅仁无可奈何:“官家可不是太后,太后能容,官家能容吗?今日之事只是个引子,太后故去,官家迫不及待地要掌权,不会纵你我再多留的。眼下他出招,你还能不接吗?”
“我接与不接,都不好做。”
“总之我是管不成了,我只听先帝的,他叫我护着大周,我必然要护到最后一刻。”颜辅仁拂袖,对着身后紫宸殿望了一眼,“就是叫我不齿!”
赵敛和谢承瑢刚刚走出左掖门,林珣便与雷孝德穿过人群而来,冲他们喊:“同虚,赵官人。”
“林官人、雷官人。”
四人对而拜过。
林珣同谢承瑢道:“同虚得胜而归,我本想昨夜去拜访你的,谁料到了你家,没见着你人。”
谢承瑢笑而不答,问:“夷玉所来为何事?”
“自然是来恭喜你的。又是得胜而归,又是升官,我怎么能不来亲自庆贺呢?”说完,林珣递了一只木盒给谢承瑢,“这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宝贝,本是我昨夜就该送去给你的,今儿正好又有喜,我就将此赠送给同虚,恰贺同虚升迁之礼。”
谢承瑢推辞说:“怎好收你的东西呢。”
林珣道:“同虚不要客气了,你我何等交情?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是我父亲从家乡带来的沉香木镇纸一对。此木还算珍贵,味道也香,我知道同虚喜欢有香气的东西,正好拿来送你。”
“那就多谢了。”
雷孝德也笑不停:“我也有东西送给同虚,同夷玉的差不多。”他送的是一只笔,上刻梅花十朵,典雅素净,同沉香木的镇纸一样雅致。
“多谢二位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