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也彻底冷静下来了,小声问:“那……你还愿意帮我吗?”
蒋行舟无声作答,起身要走。
“等等,我还有事要说。”阮阳突然叫住他。
蒋行舟徇声回头。
“那个赵历家里有个账本,我连着几晚去看,发现上面的记载有点不妥,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这事可以等你伤好些再议。”
阮阳却自顾自地说:“我今晚再去一趟,把那账本誊抄回来,你替我看看。”
见他不依不饶,蒋行舟略有不满:“他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知道你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此时再去岂非险上加险?”
“你……”阮阳下意识反驳,看到蒋行舟的表情后却住了口,“所言有理。”
对于这个回答,蒋行舟颇为满意,面色才缓和下来。
他向外走去,走了一半却又折了回来,“那个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阮阳:“哪个人?”
蒋行舟:“……让你来找我的那个人。”
阮阳想起来了,停了一会,才道:“说他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助我。”
能说这种话的,看来是阮阳关系很好的人。
蒋行舟再问:“旁的呢?还说什么了?”
阮阳想了想,上辈子蒋行舟跟他说的多了去了:“旁的……比如什么?”
“没什么。”蒋行舟摇摇头,“涵音子的事也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阮阳“嗯”了声。
蒋行舟:“他跟你说,你帮我平定匪患之后,我也一定会答应帮你?”
“……那倒没有。”
“那人是谁?”蒋行舟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阮阳还是不答。他便道:“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都有。”
蒋行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门带上走了。
阮阳觉得他好像在说:不说也行,我能查到。
你查不到的,阮阳默默想,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你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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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行舟晚饭后又来了一趟,来时屋内空空如也,送来的饭菜倒是吃完了。
又是不告而别?蒋行舟眼皮一跳,饶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愠怒。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他本是想来问问阮阳是否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出自谁手,不为别的,只因这毒或许与一场陈年旧案有关——他身上的毒和那案子里的毒,毒发起来太像了。谁料这厮竟又故技重施,野兔子回窝,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