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时有些为难地说:“都去看了好几回先生了,治不好。还能想啥办法?”
腾出手来的儇归来抹一把流在脸上的鲜血和泪水,在脸盆里倒一些开水,把一条毛巾放在里面泡了一下,拧干,敷在娘的额头上。刘秀英用力抱紧疯娘,不让她把热毛巾扔掉了。几个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乱喊乱叫的疯娘。等毛巾冷了,儇归来再泡一下敷上,如此几次之后,不知是热毛巾起了作用,还是喊得累了,疯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在刘秀英的怀里睡着了。
刘秀英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平躺下。看着她俊俏的脸,叹了口气,说:“十里八乡都找不到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却偏偏得了这疯病,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唉!”唐子时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她这头疼的毛病怕是会犯得越来越勤。”
刘秀英从床上起来,说:“就没一点办法吗?”
唐子时想了想说:“以前听老人说过,狼仔崖上是有一种红花,有特异香气,味苦。用它熬水,把毛巾在里面泡了敷在头上,能治疗头疼的毛病,村子里大人和孩子头疼了都用它,挺管用。后来死了个人,也不知是不是红花的原因,不敢用了。”
刘秀英:“哪天找一些来试试,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
唐子时说:“自从狼仔崖上出现了狼,就没人敢去了。”
见疯娘睡得香,唐子时对儇归来说:“儇归来,你看着你娘,醒了若是还没好,就找人喊我。”
刘秀英也跟着说:“我回去把衣服洗了,再过来看看。”
把族长他们送走,儇归来拿毛巾沾着温水帮疯娘轻轻地擦去脸上的灰尘,疯娘一动不动地躺着。儇旭来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眼泪悄悄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他哽咽着轻声说:“娘,我一定找到治病的方子,让你不再受这样的折磨。”说着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泪水,走出屋门,到院子里石磨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一只猫头鹰落在了磨盘上,一只小狼和一只小老鼠跑到了石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