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502七星金翅撕云裂龙颜莲影踏雪残

他不由仰天长啸:“不!那不是真的!”他的指劲突然失控,竟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屠芃芃的七星剑及时挑开他的手腕,剑穗红绸缠上他的指节,耐人寻味地道:“留着你的狗命,去跟段正忠解释吧!”她的余光瞥见石飞扬望着自己,脸颊不由微微发红,手中的剑却握得更紧了。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掠过段正明,青竹杖在他膝弯轻点,《莲花宝典》的“阴阳调和”内息顺着经脉流转,将他的“一阳指”内劲暂时封住。

“把他交给吐蕃人,”紧接着,石飞扬的声音在屠芃芃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药香,又解释道:“这叫‘借刀杀人’。”屠芃芃的七星剑押着段正明走向吐蕃使者,红衣飘动的身影在三塔影下。她忽然回头,见石飞扬正望着自己,嘴角噙着笑,心头不由泛起阵阵暖意。

远处的洱海波光粼粼,映着三塔的倒影。

大理城外的茶马古道上,金翅盟的黑鹰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苏长老的鎏金弯刀斜挎在腰间,刀鞘上的金鹰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是苏小蛮的亲叔父,江湖人称“金鹰手”。他一手“金鹰爪”功夫曾抓破过西夏“一品堂”高手的琵琶骨。现在,苏长老是大唐朝廷锦衣卫的镇抚使。

此刻,苏长老暴喝道:“屠芃芃在哪?”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洱海边的渔村,金翅盟弟子的弩箭已上弦,箭头直指正在修补渔网的屠芃芃。

苏长老又愤然地道:“我家小蛮娘娘有令,要亲自问问这丫头,为何缠着陛下不放!”

屠芃芃的七星剑骤然出鞘,剑穗红绸在晨风中绷得笔直,她的剑尖斜指地面,剑气激起的碎石在脚边凝成小丘。她毫无畏惧地道:“苏长老好大的威风!我与石大哥光明磊落,何须向你们金翅盟解释?哼!”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瞬间掠至两人中间,青竹杖在苏长老的刀鞘与屠芃芃的剑尖之间轻轻一挑,《莲花宝典》的“阴阳调和”内息化作一道暖流,将双方的劲气同时卸去。

他的长发被晨雾浸得微湿,左耳银环晃出的冰光里,映着苏长老怒容与屠芃芃倔强的侧脸。但他也没有以太上皇的身份威压苏长老,反而调侃地道:“苏长老远道而来,先喝杯大理的沱茶再说吧。”

苏长老的金鹰爪突然扣向屠芃芃的肩头,指风带着破空之声,他的指爪在阳光下泛着黄铜色,那是练“金鹰爪”至第七重的标志——爪力能裂金断石。他不仅不罢手,还怒骂道:“丫头片子懂什么规矩!陛下乃是大唐天子,岂容你这江湖野丫头痴心妄想?”

屠芃芃的七星剑划出绝杀招“北斗横空”,剑光如网护住周身,剑穗红绸缠上苏长老的手腕。

她的剑尖离苏长老咽喉不过三寸,剑气已割得他须髯飘动,又反唇相讥地道:“我屠芃芃喜欢谁,轮得到你这老东西指手画脚?”

石飞扬急忙施展“莲花掌法”,双掌拍出“莲花初绽”,掌风在两人之间旋出朵白莲花状的气墙,将金鹰爪与七星剑同时推开。

他的《莲花宝典》的“真气凝练”内息在周身鼓荡,粗布衫竟无风自动,声音陡然转厉,暴喝道:“都住手!苏长老,芃芃是帮过大唐的功臣;芃芃,苏长老是大唐皇妃苏小蛮的叔父,休得无礼!”

大理城的西门突然传来震天鼓声,段正宏的狼头旗在硝烟中升起。西夏残余的“破甲锥”营正顺着茶马古道冲锋,铁蹄踏过的青石板上,溅起的血珠混着马蹄铁的火星,如同一道流动的火河。

段正宏疯了一般似的狂嚣道:“石飞扬!你的死期到了!”他施展“一阳指”,指劲穿透城门,将守卫的铁甲洞穿个血洞,又怒吼道:“西夏的‘万蛊阵’已布在城外,今日定要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石飞扬的青竹杖在城墙上一顿,施展“步步生莲”,步法踏出串莲花状的气劲,将涌上来的西夏兵震得倒飞出去。他又大吼道:“苏长老,带金翅盟弟子守住东门!快!”

他施展“莲影幻踪”步法,掠过屠芃芃身边,指尖在她腕脉上轻轻一点,又温柔地道:“芃芃,用七星剑法的‘流星赶月’守住箭楼,别让弓箭手上来!”

屠芃芃的七星剑刚跃上箭楼,苏长老的金鹰爪突然拍向她的后心,愤然地道:“让这丫头片子守箭楼?若是放西夏人进来,谁担得起责任!”

他的指爪带着股狠劲,竟不顾城楼下的厮杀,非要与屠芃芃争个高下。

屠芃芃怒骂道:“老匹夫,有本事就去杀西夏兵,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

她的的剑尖在箭楼的木柱上一旋,身形如陀螺般转开,七星剑的剑气在苏长老的金鹰爪上划出火花,两人竟在箭楼这方寸之地斗了起来。

石飞扬施展“莲花怒发”,刚猛的掌风震退段正宏的“一阳指”,回头见箭楼上传来兵器交击声,顿时心头火起。他的“真气凝练”指劲隔空弹出,将两人的兵器同时震开,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内斗!再闹,大家一起喂蛊!”他的青竹杖指向城外的“万蛊阵”,那里的黑雾中正钻出数不清的毒蝎。

苏长老的金鹰爪悻悻收回,却仍瞪着屠芃芃,不甘心地道:“丫头片子,等打退西夏人,再跟你算总账!”他转身跃下箭楼,金翅盟弟子的弩箭如暴雨般射向“破甲锥”营,将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射成了刺猬。

屠芃芃的七星剑突然指向石飞扬身后,剑光如电,又提醒道:“小心!”段正宏的“一阳指”指劲已悄无声息地袭来,距石飞扬的后心不过尺许。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骤然横移,指劲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将箭楼的木梁洞穿个血洞。

他感激地道:“多谢。”掌心泛起“疗伤圣法”的白气,在屠芃芃被剑气划伤的手臂上轻轻一拂,伤口处顿时生出层淡青色的保护膜。

屠芃芃的脸颊在硝烟中泛起红晕,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石飞扬已跃下箭楼,青竹杖如出海蛟龙,直取段正宏的咽喉。“噗”的一声,青竹杖穿段正宏的脖子而过。

段正宏仰天溅血,仰天而倒,惨死在地上。

夜幕降临时,西夏兵的尸体在大理城外堆成了小山。“破甲锥”营的残兵退到了“万蛊阵”的黑雾中,段正宏的狼头旗在远处的山头上若隐若现,显然是在等待援军。

石飞扬的粗布衫沾满血污,却被《莲花宝典》的“疗伤圣法”悄然修复,连衣角的破洞都渐渐弥合。

他望着箭楼上正在包扎伤口的屠芃芃,又看看正在清点伤亡的苏长老,突然觉得这江湖比朝堂还要难应付——朝堂上的刀光剑影看得见,儿女情长的暗箭却防不胜防。

苏长老的金鹰爪捏碎了个西夏兵的头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转身对石飞扬说道:“陛下,小蛮娘娘有旨,让这丫头片子离开大理,永远不许再靠近您三尺之内。”

屠芃芃的七星剑“呛啷”出鞘,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愤然地道:“我与石大哥并肩作战,凭什么要走?”她的目光望进石飞扬的眼底,那里的犹豫像根针,刺得她心口发疼,又难过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麻烦?”

石飞扬的“阴阳调和”心法突然紊乱,丹田的内息竟有些躁动——这是修炼《莲花宝典》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望着屠芃芃含泪的眼睛,又想起洛阳皇宫里赵清漪的温柔、苏小蛮的火爆、凌霜华的沉静,突然觉得这“清心寡欲”的要诀,实在是世间最难的修行。

石飞扬的青竹杖在地上划出条线,将他们两人隔开,又深情地道:“芃芃,大理的事了结后,我送你回七星剑派。你师父……”

屠芃芃的剑尖突然指向自己的心口,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西南女子的刚烈,声嘶力竭地道:“我不回师门!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走!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

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段正宏竟联合了“万蛊阵”的巫师,驱动着毒蛊再次冲锋。黑雾中的毒蝎、毒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离城墙已不足百步。

石飞扬的青竹杖骤然指向城外,暴喝道:“先退敌!”

他的“莲花掌法”拍出“莲花怒发”,掌风在城墙上旋出道气墙,将最先爬上来的毒蝎震成了肉泥,又喝道:“苏长老,用火箭烧黑雾!芃芃,守住城门的机关!”屠芃芃的七星剑咬着牙跃向城门,剑光在机关上连点,沉重的铁门缓缓落下,将大部分毒蛊挡在了城外。苏长老的金鹰爪挑起支火箭,弩箭带着火星射向黑雾,顿时燃起片火墙,毒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石飞扬望着在火光中并肩作战的两人,突然觉得这乱世的儿女情长,就像这城墙上的血与火,既是累赘,也是支撑。他的“真气凝练”指劲弹出,将段正宏再次袭来的“一阳指”指劲劈碎在半空,左耳银环晃出的冰光里,映着城内的灯火与城外的烽火——今夜的大理,注定无眠。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万蛊阵”的黑雾终于被火箭烧散。

段正宏的残兵拖着伤兵往西夏方向逃窜,城墙上的尸体堆得比箭楼还高,毒蛊的尸骸发出刺鼻的腥气,与金翅盟弟子的血腥味混在一起,成了这场血战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