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堂中的青年,心里疑惑:这人谁啊?
这也是堂中大半人的疑惑。
但也有心思活络的马上想到城主府那个盛传天资绝伦却早早夭折的小公子——池渊。
看来人不仅没夭折,还真如传言那般天资绝伦。
那股强大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足以让他们感叹自己一大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不过阮宏言这老狐狸怎么就能确定,这从来没露过面的青年就是传说中的渊公子?
想到刚刚他说的凝心丹,大家心里纷纷猜测,这老家伙莫不是早早搭上了城主府,这渊公子是他搬来的救兵?
被怀疑是救兵的池渊对阮宏言的恭维不置可否。
他扇子一收,敲打在手上,看向宴安歌的方向笑道:“千柔妹妹还不出来?好久不见,可还认得愚兄?”
宴安歌目光掠过他身后低眉顺目的随从,心里正感疑惑,闻言眉头一皱。
上一个叫“千柔妹妹”的叶飞还被关在家里呢,这又来一个?
总觉得这般叫阮千柔的都是轻浮之人,她下意识对眼前的青年不喜,本能的不希望阮千柔跟他扯上关系。
阮千柔尚没有反应,阮宏言先有些急了。
“渊公子难道也是知道我这侄女手中有凝心丹?”他挤着笑插嘴道,“当年我阮家未曾履行的诺言,今朝也该兑现……”
“阮宏言!”阮宏逸一声怒吼。
“宏逸何必这般激动,这承诺是你当年亲口许下的,如今虽过去了十多年,但有机会总该……”
阮宏言话未说完,就被一拳狠狠砸在脸上。
阮宏逸一击将人击倒在地,疯了般紧追上去,一拳一拳砸下去,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谁也没想到阮宏逸竟不顾家主威严,当众如市井无赖般撒泼打人。
等将人拉开,阮宏言满嘴鲜血,牙都掉了好几颗。
他看着阮宏逸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惊惧,这人真是疯了!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人该长了几分脑子,没想到还是为了那女人要死要活。
不过这样更好。
以前不提,是为了家族稳定不想刺激他,也不想让自己心梗,现在他还怕什么?
他擦着嘴角的鲜血,扶着阮千海站了起来。
“宏逸,我知道凝心丹对你很重要,但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若交给渊公子,也可解老城主多年苦楚,何乐而不为?弟妹当年答应炼丹,想来也是有这一番考虑,你何必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
他嘴角勾起阴险的弧度,极力挑动阮宏逸的神经,哪还有之前心灰意冷的模样。
破釜沉舟,绝地一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购了凝心丹是真的,但丹药丢了也是真的。
暗地与城主府打好关系寻求援助的算盘彻底破灭。
可这事没完。
如今无论是按原先设想将阮千柔偷拿丹药的事坐实,还是将这些年阮宏逸暗藏凝心丹的传言坐实,只要城主府的人信了一分,他不信他们没有动作。
老城主走火入魔数十年,急需凝心丹恢复神志。
城主府的人对凝心丹渴求已久,到时阮宏逸再是推脱没有,怕也不会如当年那般简单避过去。
宴安歌不明白他话语间的联系,先是说姐姐手中有凝心丹,又说阮宏逸手中有凝心丹,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想来是不怀好意。
她正要阻止,怀中的阮千柔却突然抬头。
“没有炼成……没有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