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什么神都一锅乱炖,够大杂烩的。

“我妈拜这些几十年了,”王秘书见母亲脸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我是家里的第五个儿子。因为实在养不起,很小的时候就被爸妈过继给一对算命先生说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的夫妻。就是我的养父母,现在退休了,住在潮州。”

聂子旸眉角一动:“那你的那四位……”

“都过世了。”王秘书轻描淡写,藏起字句背后的血泪,“因为养不起。”

王秘书的政审材料里没有半点当年那场车祸的痕迹。也难怪,倘若有,依陈澍斩草除根的性格就不可能放任他坐在左右。

同他拥有类似童年经历的人,大多很难与亲生父母建立起羁绊,但王德馨是个例外。即使在原本的家庭他顿顿咸菜就软饭,连口像样的牛奶都喝不上以至于长大后乳糖不耐,他依旧深记生父母之恩惠。

生父为了拿钱养家犯下杀人未遂之罪,世界上任何一人都可以尽情对其唾骂,唯他不行。

他是两对夫妻共同,也是唯一的儿子。

“那时候我父亲因病退伍赋闲在家,缺钱,但干不了重活体力活,工作时间长一点都难。”王秘书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妈,他年轻时的照片你还放在老地方?我带聂警官去看看。”

聂子旸知道他这是有些话想单独说的意思,遂起身跟上。

来之前他做的是近似刑讯逼供的打算,以刑警队之威相逼,以傅百城的钱相诱。王秘书替陈澍联络国际间谍组织成员承包校道的证据在他手里,要是捅到刑警队那里,这对孤儿寡母必定受不住。

他一边走,一边把证据用力折得更小,深深推进衣袋里。

王秘书带他去的地方正是所谓卧室。元始天尊熄了一边的蜡烛,他拿起火柴盒推开,又无奈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