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吝见他瞧得仔细,以为他对燕语不能全懂,便殷勤道:“写的是‘长公主率众夜袭元泰宫现已动身望速营救。’。”
他从那人手中接过字条,来回看了看,而后想要收起:“此物无甚可疑,却也易伪制,暂留待比对笔迹吧。”
“慢。”李修却抬手将其按住。
“依南祁君所见,”他目光扫向座下,“此信从何而来?”
“自然是某位义士察觉段玉河夜半出宫害人,便向我通风报信。”
“公主二更与三更之间动身,信三更时便到了王爷府上。送信之人要在察觉公主动向时立即写好信并在三更抵达殿下府邸,且不说可不可能,这笔迹未免太过从容。况且,平日书写,留意将墨迹吹干时,尚时常有一两处未全干而被抹开,这张纸上却没有任何晕开的墨迹,信封内也不曾染上半点。此人写罢急信,竟先将墨全然晾干,甚是可疑。”
话音落下,堂内一静。
英山君率先开口:“或许此人预先知道公主动向,准备好了密信。”
“既然他早就知道,那又为何非等公主动身才通风报信?若公主真要对先皇后下手,南祁君收到信再赶过去已然太晚。如此一来,此人真正的用心便有待考量。”
南祁君难得没有反驳。他双眉微蹙,望着那信出了神。禹吝却道:“仅凭这个下定论未免太过武断。或许那人的确早知道公主意图,却直到她出宫前才得到时机报信,又或许他怕传达有误,留意书写工整,吹干墨迹也未可知。”
李修未再坚持。禹吝吩咐手下将证物收起。玉河与南祁君的供词记录完毕后,几人起身,向元泰宫人栖身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