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槐娘将将出生,父亲是长子,自然逃不过责任,于是自告奋勇要接受祖父那些欠了一堆债的商铺,而二叔和三叔彼时也娶了亲,见父亲愿意接手烫手山芋自然心中欢喜,但他二人总觉得吃了亏,便逼着祖父将丰阳老家的祖宅分给他二人,从此祖宅便不再是父亲的家,只是他们两的。
按理说,祖宅该由长子继承。
但是父亲仁义,也不想被两个兄弟在背后说三道四,便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可是他们现在竟拿这件事来讨好卖惨,这是打量她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呢?
槐娘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一盆热汤径直泼在这老泼皮身上,得了便宜卖乖,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
“槐娘家里还有个三叔哇,我也是第一听说呢。”柳素忽地惊叹道,接着又作夸张状:“可是槐娘,你我情同姐妹,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的三叔二叔呢?我还以为伯父是家中独子呢。”
槐娘冷眼回她:“我二叔三叔住在丰阳老宅,我并没有见过他们几回。”
虞广年刚要开口,槐娘便突然感叹:“原来是这样啊!丰阳倒是离这挺远的,难怪当年我随父亲来你府上吊唁只见你一人在操持,原来虞伯父不是独子啊,唉,只是伯父走时甚是寂寞,两位叔叔没能见到亡兄最后一面想来一定心中痛苦愧疚万分吧。”
她适时地抹了抹眼泪,只是这话说得格外刺耳,虞广年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但却拿不着实在的话柄,顿时被噎了一下。
柳素暗地里捏了捏槐娘的手,对着虞广年道:“叔叔不远千里来作客,咱们科不能失了礼数,槐娘你先安排叔叔住下吧,有什么事等安顿好了再说。”
然而虞广年可不是来作客的,本打算给自家小侄女先来个卖惨一条龙,然后拿捏着她的痛处叫她出言不逊,捏了话柄,之后便算掌了上风,可现在不晓得被一个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野丫头全然搅混了,虞广年顿感脑子一片混乱,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回,只好呆愣着站在庭院中,一动不动的。
槐娘知她意思,也晓得自己现在情绪不甚稳定,便答应了柳素,对小厮道:“福泉,把三叔安排在客房吧,三叔见谅,侄女近日来身体不适,精神恍惚,怠慢三叔了。”
所谓人言可畏,何况她一个孤女,这虞广年今日只身前来叩门,又是事隔那么久之后,定然没安排什么好心,何况,他方才话里提到了二叔,只恐这位二叔也在路上了。
不知他们打的什么盘算。
虞广年被福泉带下去之后,厅堂之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方才讲话的时候那道金齑玉脍竟被景欢一人全吃完了,柳素不敢置信:“你!你怎么都吃完了呀?”她的金齑玉脍!好不容易才吃到的长安名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