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的阿爹柳东河自捐了财产,便得了个二品长安后的爵位,只不过爵位是爵位,就是没什么实权,赐予爵位不过是岳朝皇帝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但说实话没有实权的虚位也比商贾身份要好上千倍万倍。
大岳朝很少有像阿爹这般有钱又有爵位的。
祝君庭将话题又带回来:“看阁下的样子不像是个商人,怎会对这登鹊楼的经营方式这样了解?”这正是他所不解的地方,这么多年,登鹊楼是怎样步入世人眼中的,大家都晓得,但鲜少有人能说出这背后的道道。
可是方才这位郎君却是全然猜对了。
景欢道:“我有一个朋友,小时候曾在商贾之家待了些日子,是以对这些很有些了解,我也算是耳濡目染。”语罢,似有意无意般看了一眼柳素。
祝君庭点点头:“说来,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您也看出来了,这登鹊楼并不是我操办起来的,原先的主人是我父亲,只不过这两年他身体抱恙,这才将诸事都交于我打理,说起来惭愧得很,当年父亲经营祖上留下的小店,险些血本无归,不过好在碰到一位过路的高人指点,交给父亲这宣扬之法,叫我们找来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再许以利益,后来也是幸运,竟当真叫这书生高中了,倒也算得上是我们父子的机缘。只不过近年来生意越来越难做,我没有父亲那样的经营头脑,是以这些年的利润也是越来越薄了——”说到此处,他长长叹了口气。
难怪这掌柜的听见有人谈论商道便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一件,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景欢啜了一口茶,唇齿留香。
“不知你说的高人是谁?”听来听去,景欢倒是对这故事中的“指点高人”颇感兴趣。
祝君庭道:“哦,是这样的的,那人并未告知全名,只与我父亲说他姓柳,家住长安,当年也是来咱们这儿来跑商路的。”
姓柳,家住长安,二十年前来此跑商路。
槐娘低头笑了笑,复抬头对祝君庭道:“你这可是找对人了,素素?”又叫了柳素的名字。
柳素还懵着呢,也没往自己老爹的名头上想,突然被槐娘叫了一下,倒有些魂不守舍:“我不认识呀!”
景欢拿出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傻子。”
她揉着平白被打的头,痛得泪眼婆娑,一把眼泪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忽然福至心灵:“啊!是”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柳素再转了转眼睛,指着槐娘道:“可不是,咱们这儿就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女商人呀。”
虽说这里有两个女的,但是这赫赫有名的女商人肯定不是说柳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