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那一日,林墨才听得,林鹤也曾想要摆脱这里的一切,但最终他仍旧回归林府,仍旧接受它束缚。
他与林墨道说,他曾有多么真心,愿抛下一切,与游梦余共度此生。
“可惜,你娘亲说不会再信我。”
但林墨觉得不是这样。
如若从秦佩秋处,从林鹤处听到的都是真,是因为林鹤欺瞒在先,那教游梦余又如何再信呢?
“爹亲好像是在说,都是因为我娘亲不肯原谅,才令您今日诸多不幸遗憾,”林墨对他道:“所以也正是因为失去我娘,爹亲不能再失去这安宁林氏的权柄了,对么?”
林鹤看他的目光,仍旧是没有怜爱,但也不因为他这忤逆之言而愤怒。
也就是那一刻,林墨突然就懂得了秦佩秋和他的说话,以及秦佩秋对林鹤的厌恶,并非没有缘由。
“您回来此处,仍旧做这安宁林氏挂名的家主,却将一切事交由您的好夫人,不愿费心林府家业,不肯爱惜自己儿女,莫非只盼着来年某日飞升得道,或可再见我娘亲?”
“但您这一生,既非尽善尽美的能人,也做不了同心不离的情种,您这痴情除了害人,当真是无益亦无用。”
林鹤不爱惜的,岂止是林墨?他待林宽亦是一样。
他若只是不爱惜林墨也便罢了,可是林宽不该遭安宁林氏所弃。
“为什么不救大哥?为什么由得他们胡言乱语?为什么我出手教训那些人竟是我错?”
前一刻还在说着,林宽早逝令人悲恸,后一刻便在议论是麒麟生才引朱厌降,两面三刀,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