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吃?吃屎还差不多!”关秀琴一拍桌子,“我她妈都去扫厕所了,你们还想着吃,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还有你,都到墙根站着去,不许吃饭!”
孟繁东和孟繁南都到窗前站着去了,孟繁南临下桌还狠狠地瞪了沈梦昔一眼。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这么多孩子就没一个省心的!”关秀琴又开始哭。
沈梦昔心想,这生出来的孩子性格能好,才叫怪了呢。
沈梦昔不会再劝了,如果大家谁都不说话,她自己哭闹一会儿就会安静下来,如果有人一搭话,马上又是新的一轮高潮。
太姥说的对,要么忍着她,要么压着她。
沈梦昔压根就不想理她,骂不过她,也打不过她,只好躲着了。
关秀琴的岗位被厂里工会主席的侄女张晓芳顶了,张晓芳一上岗粮食就涨上去了,今年的先进也评出来了,优秀共产党员也评出来了,关秀琴问都懒得问,是谁都跟自己没关系,谁涨工资也都跟自己没关系。
关秀琴明白自己吃了大亏,隐隐觉得那天不该那么痛快就认了错,好歹也该撑一撑、闹一闹,或者回家跟老孟商量一下,但她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得罪过谁。
这几天她骂了两回孟繁东,打了三回孟繁南。气是出了一些,但是活儿逃不过,不上班就没有工资,铁饭碗不能砸,挺过这几个月,孩子生下来不信就回不了班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