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瞻任由他口上刻薄,也不反驳,只细细打量柳舒,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家仆把碗筷送上,柳舒伸手推到沈瞻跟前,仍是不理睬,专心致志在灯光下检查瓷勺有无磕口。
纵是如此,沈瞻也高高兴兴接过,碗沿尚留着柳舒指尖余温,他手触上去,仿佛天大的奖赏,细想也是十分可怜了。
片刻菜一道道送上来,还有羊肉骨头汤,在盅里煲了好几个小时,骨头都熬烂了。
柳曦只顾与秦愈湖谈笑,半点也不瞧姓沈的,柳舒只喝了几口汤,唇间含着一小块骨头呆呆发怔。
沈瞻瞧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忍不住道:“好歹吃点,看你瘦的。”
柳舒摇头道:“肉太肥怎么吃,腻死人。”
沈瞻道:“吃些虾也好,不腻的。”
柳舒皱起眉:“我不会剥虾,麻烦也麻烦死了,懒得吃。”
沈瞻忙道:“我来剥就是。”伸手从盘里取出一只虾,自顾自开始剥。
柳舒瞧着好笑,也不开口拒绝,沈瞻剥一只,他就吃一只,配合倒也默契。一顿饭吃罢,沈瞻面前一堆虾壳,半只虾也没入口。
家仆泡了茶,四人在客厅里闲聊。
柳曦瞧见沈瞻坐过来,皱眉连声道:“你身上腥死了,离我远点。”
柳舒吩咐家仆取柠檬水,让沈瞻就着玻璃碗洗手。
沈瞻依言洗了,“还有味道没?”
柳舒小心凑近闻了下,鼻尖抵在沈瞻指尖,面上并无涟漪,沈瞻却心跳加速,差点失声喊出来。
毕竟多少年没这么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