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屹伸手一拦,指指芸娘:“让她说……”
芸娘又打了个冷战。
说什么?
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她想立即将脑袋剖开,用勺子将她在茶楼的所见所闻挖出来,好让她清楚想起苏陌白的那首诗。
然而以她对学问的敏感度,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她揉揉脑袋,支支吾吾道:“听……听小白哥哥作了一首诗,里面说的仿佛是……”她转头看向苏陌白,用眼神求救:“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苏陌白只含着笑,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芸娘心想:不管了,死便死了。
她看向左屹,道:“那诗里说的什么‘云’啊,‘天’啊,‘山河’啊,‘百姓’啊,十几句,我怎的记得住。阿爹这是嫌弃我读书少,丢了你的人!”
左屹一愣。这怎地还倒打一耙了?
芸娘便拖着哭腔吗,探头向李氏看去,道:“阿娘,左大人嫌弃我们,阿娘快去收拾行李,趁城门未关,我们今晚上还能出城……”
李氏自是不理会她。见再看她除了换了一身男装,同离开时也无什么变化,且神情如此理直气壮,心知她在外面未受委屈,便念了声“阿弥陀佛”,转身出了上房。
左屹这一生最后悔的原本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遇到李氏时,不该瞒着自己已婚的身份,诱的李氏对他产生了情愫,最后却落的成了妾室的地步。
第二件事是与李氏有了情愫后,他不该一去不返,令李氏母女吃了太多苦。